作者：林集章

《西敏信条10.1 》凡神所预定得生命的人，且就只有这些人，祂乐意在祂指定与看为合宜的时候，借着祂的圣道与圣灵，有效地呼召他们脱离从本性而来的罪与死，使他们借着耶稣基督得恩惠，蒙拯救。使他们的心在灵里蒙光照，以致得救，明白属神的事，神除掉他们的石心并赐给他们肉心，更新他们的意志，借着祂的大能使他们决定向善，并有效地吸引他们来到耶稣基督面前。然而，他们完全是自由地前来，是因为神的恩典，使得他们有愿意的心。

(a) 圣经非常清楚地指出，有效恩召与外在呼召不同。关于有效恩召，《罗马书》8章30节中教导说：“预先所定下的人又召他们来；所召来的人又称他们为义；所称为义的人又叫他们得荣耀。”所有蒙恩召的人都会被称义。但不是所有蒙外在呼召（就是传道者那听得见、唤人悔改并相信基督的呼召）的人都会称义。因此，主教导说：“因为被召的人多，选上的人少。”（太22:14）加尔文对此评注说：“……有两种不同的呼召，一种是普遍的呼召，是上帝通过外在所传之道，邀请所有人，包括那些在上帝的计划中被定罪的人，所传之道作为死的香气叫他死（参林后2:16），使他受更严厉的定罪。另一种呼召是特殊的呼召，是上帝在祂的计划中唯独赐给选民的，通过圣灵的光照，使所传之道扎根于他们心中。”（《基督教要义》3.24.8）

(b) 恩召是上帝赐给所有蒙拣选者，也只赐给蒙拣选者的。那些蒙拣选的人一定会得救。上帝既然已从永恒中，确定并永不改变地定下得救的人及其得救的过程（《威斯敏斯特信条》3.3-5），那么显而易见只有被拣选的人才会蒙恩召。因此，圣经声明，我们被上帝拣选是受有效恩召的前提：“上帝救了我们，以圣召召我们，不是按我们的行为，乃是按他的旨意和恩典；这恩典是万古之先，在基督耶稣里赐给我们的。”（提后1:9；参帖后2:13-14）所以，圣经肯定那些蒙拣选者必受恩召，必被称义，最终也必会得荣耀（罗8:30）。

(c) 恩召的时间是由上帝的美意与喜悦所决定的。因此信条说“在所指定和悦纳的时候”。在耶稣关于葡萄园的比喻中（太20:1-16），有些人是在已初，很早就蒙召，有些是在午正，有些是在申初，其余的在酉初。另外，我们也能补充说，上帝恩召各人有不同的方式。有些人是基督温柔地呼召了一段时期，因此他们不能确定心灵的改变是何时开始的（例如，某些从小就接受要理问答教导的孩子）。另一些人是通过聆听大有能力的讲道信息，经历了戏剧性的归正（例如大数人扫罗，和那些因怀特腓（ GeorgeWhitefield ）讲道而归正的人）。有些人则是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内心恐惧和挣扎，心中承受着罪的重担，直到后来才在福音中找到安慰和平安（例如，约翰·班扬，以及许多因爱德华滋（JonathanEdwards ）讲道而归正的人）。

(d) 恩召是藉着圣道与圣灵而有效的。圣灵是有效恩召的施行者：“耶稣回答说：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，人若不重生，就不能见上帝的国。……人若不是从水和圣灵生的，就不能进上帝的国。……风随着意思吹，你听见风的响声，却不晓得从那里来，往那里去；凡从圣灵生的，也是如此。”（约3:3,5,8）圣灵始终用圣道作为呼召的工具：“因为我们的福音传到你们那里，不独在乎言语，也在乎权能和圣灵，并充足的信心，正如你们知道、我们在你们那里，为你们的缘故是怎样为人。”（帖前1:5）圣道与圣灵总是一起运行，这叫所传之道的权能并非源于传道者的口才或虔敬行为。保罗向哥林多教会见证：“我说的话、讲的道，不是用智慧委婉的言语，乃是用圣灵和大能的明证。”（林前2:4）同样，除非是在特别的情况之下（参看信条10.3），圣灵通常不用圣道以外的方式来呼召或使任何人重生。首先，圣灵用律法使罪人自觉他本身的罪债，并使他认识到他自己的善行完全不足以使他蒙上帝接纳。然后，圣灵使用福音光照，使罪人认识基督——基督完全的义、丰盛的恩典、救赎的能力，以及祂乐意接受所有真心到祂那里去的人。与此同时，圣灵也除掉他的石心，赐给他一颗肉心，使他能够领受并相信基督（弗2:8），甚至发现基督是无法抗拒的。

(e) 在有效恩召中，人的意志并不受侵犯。罗伯特·肖这样解释：

“当圣灵以符合人理性的方式，有效的呼召罪人归向基督，‘ 他们本是藉着基督的恩典而甘心乐意，以至于他们来到基督面前，是最自由的’，人意志的自由并没有受到任何侵犯，否则那将破坏它的本性；但意志的顽固性被征服了，它的任性也被除去，整个灵魂就被有效地吸引、归向基督。灵魂的顺从是自愿性的，而圣灵的力量是有效和全能的：‘当你掌权的日子，你的民要以圣洁的妆饰为衣，甘心牺牲自己’（诗110:3）。”

信徒不是在挣扎、尖叫中被拖入上帝的国度，上帝的国度之门也不是上了锁的。它是一直敞开的，只是罪人憎恨上帝，喜爱撒但，不肯进入。有效恩召是不可抵抗的，因为它涉及到人整个道德本性上的基本与永久性的改变——圣灵光照人的心智，洁净人的情感，更新人的意志，给予人的行为新的方向。这个改变使灵魂踏入上帝的国度。所以，重生是在信心之前。

(f) 蒙拣选者，如同其他人一样，可以抵抗圣灵的普通运行（ commonoperations of the Holy Spirit ）(A)，但在有效恩召中，圣灵的运行是不可抵抗的。与此相反，阿民念派教导说，圣灵只是召唤罪人，给予他足够的恩典，使他能顺从福音的呼召。圣灵工作最终是否成功要依赖罪人自由的意志。这个教义违背圣经的教导：“据此看来，这不在乎那定意的，也不在乎那奔跑的，只在乎发怜悯的上帝。”（罗9:16）

虽然确实存在圣灵的普通运行，而圣灵的这种普通运行虽然多多少少影响所有人，但却不会使人的灵魂产生原则上或倾向上的转变。它只能使人良心的知觉增强，心中对于罪恶、责任与私利的自然情感增强。清教徒称之为“自觉”（ conviction ）。圣经中也提到过圣灵的这种影响，是人可以抵挡的，“论到那些已经蒙了光照、尝过天恩的滋味、又于圣灵有分，并尝过上帝善道的滋味、觉悟来世权能的人”（来6:4-5；参太7:22;13:20）。那些自觉有罪的人，不一定会重生。我们也可以这么说，圣灵的普通运行是行在非信徒的思想表层，而非内心深处。

— 节录自林集章的《威斯敏斯特信条简释》第10章 论有效的恩召

作者简介：林集章是新加坡朝圣者圣约教会的牧师，华恩传媒 的顾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