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：小草

2009年开始，林慈信在新加坡金链神学院讲授伯克富《系统神学》导论。在《第 17 讲问题解答-3 实用主义及其祸害；如何面对不同派别的人》里，他被问到有关巴特的问题，Q 是问，A 是林慈信答（笔记原文截图附在文后）：

Q：你从来没有否认巴特是不得救的？
A：我从来没有讲过巴特是不得救的，没有错。
Q：那么，他是神的仆人吗？再者，神学家都是神的仆人吗？
A：请问神的仆人的定义是什么？你的意思是说他的信仰正统呢？还是他有没有资格做牧师，是不是这个意思啊？什么叫神的仆人?
Q：不是说他有没有资格做牧师，而是说他有没有在神里面看到自己的使命，他当要做的。
A：他有没有看到神的使命，知道他当要做的。
Q：还是说他完全按照自己的思想？
A：我们这些敬虔的、基要的信徒和教会，我们对神的仆人，跟神的仆人的呼召和使命，我们先假设了一点，我们才会发出这个问题。我们假设我们信主、悔改是真的，然后在某一个时段，我们领受了呼召，然后经过这个呼召的认可，还有装备，有一天我们就被教会承认是神的仆人了。这个是我们在基要敬虔的圈子里的习惯。
好了，那我们问，巴特是不是神的仆人？我们要看他有没有神的呼召。那我可以，差不多可以担保，我不知道；但我担保巴特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。“信徒”这两个字是指他“自称是信徒”。新派的神学家有很多是很敬虔的，当然也有一些是很放纵的，例如田立克等等，是搞婚外情的。但巴特是一个很虔诚的一个人，他是瑞士的德文改革宗的牧师。他神学毕业之后在一个小地方牧会多年，研究圣经。他是不是神的仆人，至少要分两到三个层次来讨论。
第一，他是不是神在永恒里看他是忠心的仆人，这没有人知道。第二，他心里有没有感觉到神的呼召，有使命感？肯定有，不然他不会写那么多的教会教义学。因为他是某某宗派里的被按立的牧师和神学教授。第三个层次，从我们基要派的标准，来看他是不是一个我们认为是神的仆人的神的仆人呢？这个我们可以做出评论。因为他的信仰不正统。你懂吗？神怎么看，我们不知道；他自己怎么看，大概可以知道的；然后我们怎么看？我说了又说，他是一个很诚恳很虔诚的人，他是德国改革宗宗派的牧师；他的信仰从范泰尔保守派来看，是不符合圣经，因为他受了很多的康德、施莱马赫、高等批判和祁克果的影响。所以，要分三个层次来看。当我们常常把这三个层次混为一谈的时候，就把事情说得不够准确。

林慈信的这个讲座的视频截图如下：

不可否认，林慈信指出了巴特神学的很多错误，但是，在明知巴特有这么多严重的离经叛道的错谬面前，林慈信却从来不讲巴特是不得救的，甚至还担保、还说了又说，巴特是很诚恳很虔诚的人。

巴特的神学和信仰究竟错到什么程度呢？范泰尔说，

“巴特和布鲁纳都是强有力反对正宗派‘三位一体’自由存在的上帝观。同时，这两位也将上帝‘三位一体’相互的活动与神的创造救赎的工作混为一谈，这也是现代主义派的学术，以为神是照着人的形象造的。

我们的结论就是巴特和布鲁纳所传讲的福音，虽然使用正统的术语来表达，但实际上仍与旧的现代主义的福音相同。这是一个被削弱的福音，一个没有上帝、没有基督、没有恩典的福音，一个符合自然人喜好的福音，同时也是一个绝望的福音。它是一种新的现代主义，比旧的现代主义更狡猾、更危险。”（引自《卡尔.巴特与布鲁纳所传的福音是新的现代主义（范泰尔）》）

钟马田说，

“巴特一再地被证明他只是个思辨哲学家而不是神学家。 他将自己的体系强加于圣经之上，并歪曲圣经以适应他的目的。 从表面上看，他似乎是符合圣经的，他甚至被一些人视为是圣经学者。但实际上，圣经的意思已被巴特所修改，以致巴特所说的圣经已不再是上帝的道，而是巴特自己的话。” （引自《钟马田书评：范泰尔的“基督教和巴特主义”（小草译）》）

对于基督的复活，巴特自己说，

“实际上，基督复活的证据在新约圣经里是支离破碎和相互矛盾的；显然是不可能从各个不同的叙述里得出一个真实的、可理解的复活历史的核心；这些叙述并不意味着要被当作我们通常意义上的 历史 。”（引自《探究新正统异端的卡尔.巴特是如何否定基督的复活》）

巴特所讲的根本就不是圣经所启示的上帝，也不是圣经所启示的神的道，他也不信基督的复活是真实的历史。经上说，“若基督没有复活，我们所传的便是枉然，你们所信的也是枉然。” （林前15:14）既然巴特都否认了基督的复活，他自己心里清楚，他根本就不需要基督的复活来作为他得救的盼望，甚至可以说，他自己都不信有真实的复活，也没有盼望死人还有复活这种事。显然的，巴特根本就是道地的不信，难道不信还有可能得救？那天下还有谁不得救呢？

林慈信还说，“新派的神学家有很多是很敬虔的，当然也有一些是很放纵的，例如田立克等等，是搞婚外情的。但巴特是一个很虔诚的一个人，他是瑞士的德文改革宗的牧师。” 言下之意，巴特没有放纵，没有搞婚外情。林慈信是对巴特的了解太少，还是不觉得巴特长期与她的女秘书的关系不叫婚外情？

陈鸽曾发表文章指出：

“巴特与他的女秘书 Charlotte von Kirschbaum 有染多年，并把她接回家中，强迫他的妻子（Nelly）与他的小蜜同住一个屋檐之下，三十年之久，到死都不悔改，还要求死后三个人葬在一块儿。可想他妻子所经历的精神折磨，不比家暴更加残忍吗？根据最近曝光的、巴特写给他女秘书的情书（1925–1935），他写道：“这（感情）决不可能是魔鬼的工作，它必然有一些存在的意义和价值……我爱妳，并且不可能停止这个关系。” 接着，他就应用起自己的“新正统”理论为他的婚外情辩解，而他所提供的辩词，恰恰与他所宣称的、崇高的神学目标背道而驰，而且，他不是难得糊涂，这乃是他长年累月的生活方式、一贯作风。”（引自陈鸽的《巴特（Karl Barth）神学家或假师傅？》 ）

巴特在外表看来，是神学家，是改革宗牧师，但他却不信圣经，不信圣经所启示的神的道，本质上他是不信派，是自由派，是异端。在生活上，他与女秘书有几十年的婚外情。所以无论从信仰上，还是生活上，巴特都不是个诚实的人，他对信仰不诚实，他不信神的道，他对婚姻也不忠实。这样的人，如果还称得上很虔诚，真不知这是从何说起了？

有人辩称，林慈信说巴特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，但信徒是加了引号的，是指他“自称是信徒”，意思就是巴特只是自以为是信徒，但他的信仰是不正统的。那就请解释，林慈信还说，“他（巴特）是不是神在永恒里看他是忠心的仆人，这没有人知道。” 对于巴特这位异端，神怎么看异端这是没有人知道的事吗？难道神还会看异端是忠心的仆人吗？林慈信这种话的意思，不就等于说，没有一个人会知道神是否会看巴特是异端，那作为人也就只好不知道该不该把巴特看作是异端了，巴特是不是异端就成了无解的问题了。对于巴特这位赤裸裸的异端，林慈信这样的说辞岂非很荒唐和可笑吗？！

有人这么评论巴特：“巴特总是对同样的事情说‘是’和‘否’。他的神学涉及无解的正反论点。巴特的辩证神学必须对任何读者保持隐晦。如果知道是矛盾的话，那就没有人会相信。但是矛盾和辩证神学还是有用的，它不仅可以困惑读者，而且还可以不用明确说明目的就可以达到目的。”（引自《巴特是哀嚎的狼：透析巴特的神学思想和方法（小草译）》）

对于巴特这位异端，林慈信说，“但我担保巴特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。” 林慈信究竟是说巴特是很虔诚的基督徒吗？还是说巴特是很虔诚的异端人士？还是采用了和巴特一样的方法，既是又否？这种无解的正反说法，就给诡辩有机可趁，也是不诚实的作法。

结语

像林慈信这样，就指出天主教哪里错了，巴特哪里错了，但面对这么多严重的错误，他还是不能说他们是异端，不能说他们是不得救的。那么，这样指出这些错又有多大意义呢？哪个宗派没错？哪个人没错？统统都有错。

分析和发现错误的很重要的一点，就是分清是不是基要问题，是不是异端。如果不是异端，那么可以彼此接纳和包容，但对于异端，那就是没有妥协和让步的余地。使徒保罗说，“我们已经说了，现在又说，若有人传福音给你们，与你们所领受的不同，他就应当被咒诅。” （加1:8）正因为天主教和巴特所传所讲的都是另一个福音，他们都是异端，而不是基督教内部的非基要问题。

如果模糊了基要和非基要的教义，也就模糊了异端和正统，结果就是大家都有错，都没有本质的区别，这样的话，就是错又有什么关系呢？反正大家都一样，改不改，反正都还会有错，结果还是一样。所以不区分性质的指出一大堆错，甚至连异端分子都还能被称之为是很虔诚的人，这样的分辩岂不是越分辨越迷糊吗？连敌我都分不清了！

附图：截自林慈信的伯克富《系统神学导论》讲课笔记